“十鹿游春”磚雕 “鯉魚跳龍門”磚雕 “戲文”磚雕
揚州建築磚雕裝飾藝術,既受徽派影響,也受北方官式風格影響。 前者是徽商帶來徽州的建築匠師,使徽派建築藝術融入揚州建築之中;後者是康、乾二帝南巡,揚州多次“迎鑾”,又使揚州建築參酌了京師款式,加上揚州地處南北之間,形成北方官式與江南民間風格雜糅的建築風格。 揚州磚雕通常裝飾在屋脊、大門門樓、磚簷、磚柱、額枋、垛頭、掛落、雀替、掛牙、磚山牆、走廊、影壁、花窗等處,大多是裝飾構件。 因而它不可能自由選擇構圖、選擇面積,甚至不可能如徽州門罩那樣集中鋪陳,更不能出現大面積獨立欣賞的磚雕畫面,它必須按照建築構件的形狀尺寸,進行適合紋樣的設計,也就是因屋定形,因形設圖,巧施雕鏤,以適應建築構件的特定需要。 同時,要把人們喜愛的富有故事情節的題材,界定在特定的磚面上表現。 因而揚州磚雕從大至丈餘的山花,到小不盈尺的掛牙、垛頭,大多以圖案裝飾見長,偶有人物題材,也少有主題性、欣賞性大畫。
揚州磚雕的題材廣泛,人物、山水、花草、蟲魚、飛禽走獸,無所不包。 其工藝裝飾手法以高浮雕為主,參以浮雕、圓雕、線條的深淺刻和鏤雕,而以高浮雕見長。 圖像突現在開光中或地子上,構圖飽滿,主體突出,配景簡約,層次十分清晰,空間感很強。 幾何紋樣多剔地淺起,棱線健勁,峭拔精神;花樹人物則在高浮雕上淺刻,渾厚中不乏秀麗清勁。 圓雕和線刻為高浮雕的輔助手段,鏤雕只用在關鍵部位。
揚州磚雕每一磚面“圖必有意,意必吉祥”,往往以像徵、諧音、表號、用典等手法,借形寓意,諧音寓意,表號寓意,或幾種手法混合運用,一塊磚即能成為獨立的畫面,寄寓人
們對福祿壽喜財等理想的期盼,如:柿子與如意組合成“事事如意”,古錢與蝙蝠組合成“福在眼前”等等。
“和合二仙”是常用的一圖一意獨幅成畫的代表作,其雕刻水平是非常精湛的,是揚州人物磚雕中難得的精品。 長方委角開光內雕祥雲環繞,和合二仙踏於雲上,一人執荷,一人捧盒,二仙人頭部均已殘缺,但形體的豐腴,衣紋的飛揚飄灑,花葉的捲轉自如,足見磚雕藝人人物造型準確、雕工精湛。 這塊磚雕是揚州磚雕沉雄飽滿又灑脫秀勁、備極傳神的精品。
“鯉魚跳龍門”磚雕,是由兩塊磚組合而成,左邊一塊描述了鯉魚準備跳進龍門的情景,浪花中一條大鯉魚跳出水面,躍居主要位置,兩條小鯉魚也昂首向龍門躍去。 那飛簷翹角的龍宮,角垂風鈴,門設乳釘,莊嚴宏偉,富麗堂皇。 門微開一隙,透過縫隙可見3厘米厚的內空間,磚下邊是五組裝飾性很強的浪花簇擁著鯉魚、龍門,一幅海中龍王宮殿的壯景躍然磚上。 右邊的一塊磚有一條從龍門中跳出來的“魚”,它的形象角似鹿、眼似牛、嘴似馬……它回首眺望龍門,面帶笑容的神態,表現出鯉魚因跳躍龍門而高升的歡快感、自豪感。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兩塊磚的上、下、左、右側面和左邊磚正面的左上角、右邊磚正面的右上角都穿插了忍冬紋樣。 不細看,還以為同樣是波浪紋,因為它和波浪紋很相像,但細一看,才發現是忍冬紋樣。 兩種紋樣組合在一起,毫無凌亂的感覺。 而忍冬圖案多作為佛教裝飾,具有“延年益壽”的吉祥含義。 這塊磚雕上用忍冬紋樣表示延年益壽的祝福,更體現了創作者強化寓意吉祥的構思。 這種沒有羈絆的豐富聯想的隨意添畫,在古代工藝圖案中也是屢見不鮮,而在敦煌圖案中尤為多見。 整組磚雕是圓雕、浮雕、鏤空雕、深淺刻融為一體的,同時也是點線面相互襯托運用較好的代表作,可謂是清代盛期的神品。
另還有一組表現故事情節的“十鹿游春”磚雕,更是一組罕見的珍品。 它是由九塊長方形磚組合而成,第一塊和第九塊雕刻如意紋樣,並巧妙地置放樹木山水和兩隻鹿,中間七塊磚安排了八隻鹿。 此磚雕刻題材寓意吉祥,以“鹿”的音諧寓“祿”,以“十”寓“全”,以“春”寓“萬象更新、生機盎然”。 九塊磚構圖採用了能開能合的手法,磚與磚之間有計劃地分割,又有機地聯合成為一幅完整的組畫,這在揚州磚雕中是少見的具有散點式構圖的連續畫卷。 全組磚雕在2厘米厚的雕刻層裡,山、水、樹、鹿、草坪分了好幾層,有高浮雕、浮雕、圓雕、透雕、深淺刻多種技法探合併用,刀法多變,奏刀簡練,層次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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