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3日 星期日

~ 九華山 大興善寺 救世師父的傳奇 ~

 




(一) 法師出家前的生平事蹟

         「慧福法師」又稱「無名法師」,現在大家都稱呼為「救世師父」,師父俗姓陳,俗名綵鸞, 苗栗縣苑裡鎮望族之女,陳家在苑裡鎮之所以為望族乃因其為李慈勤之後代,「無名法師」為李慈勤所攜之五子當中老四陳志城一系。李慈勤為康熙 58 年移民台灣 開墾並向平埔族購得開發苑裡通霄經營權者之一。民國十九年生。據當地人告知,傳說法師出生當時,祥光滿堂,身胞白膜,異於常嬰,而這種瑞相要登地菩薩才能 擁有,堪稱異數。

        自幼,法師每見諸佛菩薩聖像,皆萬分虔誠,崇敬有加,再三頂禮。平時行止端嚴,侍母至孝,悲心滿懷,時常佈施便當飯菜,分贈貧苦同學而樂此不疲。

        在成長階段,法師一直是聰慧過人,早年就讀臺北市第三女子高中(即今北一女中)。課餘閒暇,鑽研經藏、教理,每見大乘經典如獲至寶,精研有加,樂不釋卷, 也 經常參訪高僧大德,請示法要;民國三十五年,法師 14 歲,曾到臺北縣汐止參禮慈航菩薩,為慈航法師嘉許為菩薩轉世,自此信心益增,修道、從道之意益加堅定。

(二) 法師傳奇的成道過程

        民國三十五年,在拜訪慈航法師後,經指點後被許為菩薩轉世,規勸早日出家,由於當時俗緣未了,民國三十八年,法師18歲高中畢業後返鄉,結婚,婚後育有一男兩女。期間修行益加精進,早晚課從未間斷,一心向佛,不喜世事,志在出塵,可見一般。

        民國四十二年農曆十二月十五日,法師22歲,自覺因緣成熟,剃髮出家,獨自在深山潛修禪定十餘年。民國五十九年,法師三十九歲,下山重回故里苑裡鎮,租賃 一 間二十坪小屋暫做道場,創立大興善寺,全寺供奉三尊釋迦摩尼佛(以此為主神),二尊護法神,先後收了十名弟子,繼續救度眾生,行化世間,從事弘法渡眾。

        法師一生行持,刻苦高潔,天人共讚,衣食之簡,令人驚嘆。在衣著上,師父不喜華麗,不論寒暑,一襲百衲,千瘡百孔,縫縫補補,出家後即未曾穿鞋,赤足行 化, 且穿著單薄,冬夏如一,三十年如一日。在飲食上,初時每三、五日僅食少量水果,及創大興善寺,民國六十年以後,斷食人間煙火,粒米不進,完全依靠自己加持 過的大悲水維生。而且時常將自己的米糧佈施予貧病民眾,卻終身不受供養,以大悲心修習苦行,替人治病。法師時常於板凳上打坐,一連數日,練就「不倒單」, 二十 餘年未曾沾著床蓆。

        法師治病時,常在過程中向人說明過去的因緣果報,以為戒惕。之後有部分患者由於心存懷疑,且四處誹謗,法師因此堅持禁語戒,自 始至終不曾再言語;之後替患者治病時,全賴手勢、表情和眼神,再藉由寺中弟子居中翻譯,並時常以手掌拍打或凝神目視病人患處,接著施以加持過的大悲水予病 人服用,而病患只要是誠心祈求者,任何疑難症無不日漸痊癒,遂為當地民眾奉為神醫。

        法師神奇的醫療過程和成效,經民眾口耳相傳,樹大招風,竟為寺 廟和法師帶來世俗的毀譽衝擊;由於當時慕名而來的民眾數以千計,尤其是患病者更是奉法師為濟世華陀,致使山下醫院生意清淡,曾經因此發生過遭山下醫生檢 舉,指其為妖法惑眾等情事。事件過後,低調行事及減少曝光成為寺中戒律;民間流傳著種種廟方和法師的傳奇事蹟,但是寺中師父和志工、信眾堅守戒律,對寺中 事始終三緘其口,令世人難窺真相。

(三) 法師傳奇的涅槃經過及對銅鑼九華山的創立之影響

         民國七十四年農曆正月初三晚間,法師忽然入定, 數日後依然如故,農曆正月十二日涅槃當天,曾經向寺中弟子預言即將入滅,但是將會再度返回,希望眾弟子能持續以大悲水濟助貧苦眾生,言畢,隨即閉目而逝。 法師遺體在歷經荼毘之後,獲致上萬顆七彩舍利,晶瑩剔透,莊嚴異常,結束其傳奇的一生。

        這位大德尼的肉身,由信徒運到台北縣三峽鎮火葬場「荼毘」。在荼毘之後,竟撿出各種舍利子達數千粒。

        「告別法會」,是由當代律宗名宿懺雲法師主持,而師父的俗家一子二女都到靈前行禮戴孝了。據寺中正式宣佈:「救世師父」的圓寂時間,是民國74年 (1985)3 月 3 日 ( 農曆正 月十二日 )下午七時,距生於民國 19 年(1930年),世壽 56 歲,僧臘二十一秋。

        大興善寺在法師示寂後不久,據說「救世師父」曾親自現身, 指示弟子和信眾前往銅鑼鄉重新開闢九華山叢林,建立道場,繼續廣度眾生,傳佛慧燈。於是苑裡大興善寺便於同年(七十四年)農曆六月二十二日遷移至苗栗縣銅 鑼鄉九湖村十六鄰的茄苳峴頂,而寺廟所在地乃九湖村地理位置的最高處,即世人所稱之九華山。值得一提的是,在寺廟遷徙前,這一帶統稱為「九湖村」,直到大 興善寺遷移至此,此一山頭,也就是寺廟所在地即被冠以「九華山」名號,至於寺廟以外的地方,仍延續「九湖村」舊稱。在寺廟遷移之後,原先位於苑裡鎮苑南里 十鄰和平路一八一號的舊址就已廢除改建。

        遷徙事宜安頓之後,寺院仍秉持一貫宗風,佈施與濟世救貧,樸實、勤儉和低調;沒有華麗設計和金碧輝煌的廟宇,僅僅只有以鐵皮及石棉瓦搭建的房舍,而全寺十名,也沒有自己的房間,入夜之後就在白天信眾往來穿梭的穿堂,以一張張的榻榻米舖地為蓆。

        「救世法師」部分舍利目前供奉在現址銅鑼九華山大興善寺的舍利塔中,其餘則供奉在佛堂諸佛像的正前方,以燈光照射,反射出七彩神聖的光芒;而左前方比丘尼 金身塑像,即是開山始祖無名法師。參拜信眾,往來不絕;而法師一生造就九華山香火鼎盛,信徒、志工遍及全省,成為臺灣著名朝山聖地。

        當時傳播還算封閉的年代,一些傳聞甚至還引起情報單位的調查。只是,奇妙的事蹟依舊發生,水再怎樣分析檢驗也還是水。而這個破舊的道場,堅持不收取任何信眾的金錢供養,也使得任何誣嫁詐欺的罪名無從貼附。

        以佛教的語言來說,「救世師父」雖然以某種超過理解的特殊神通來度化眾生,但她並非顯現一種惑人的奇技,而是以自身的大悲心,透過咒力加持大悲水,照顧著那些期待解脫「病困」之苦的人們而已。

        真正奉獻給人們的人,從來不會希望自人們身上獲取代價;而只是全然付出。無名比丘尼如同神蹟的背後,對應在她自己 身上的,是完完全全地禁語。自己的小房中,只掛著三件薄衣,穿遍寒暑的冬夏四季。她赤足在泥地上走、夜晚睡覺不倒單(終日肩不觸地),每天只喝少許自己加 持的大悲水小杯。

        而在加持困疾的人們之前,她也總是先拜佛,接著用骯髒的雙腳,抹自己的面孔以破除己相,才慈憫地進行加持。眾人都知道,她從不接受別人向她跪拜,倘若有受惠的人們感激拜倒,她也立刻撲倒回跪,並奔到佛前表達懺悔。

        她經常笑瞇瞇的指著對方,比出大拇指,對自己舉出末小指,形容自己是非常卑微的人物;所有的功德不在她,都是佛菩薩的緣故。

        當時佛教界內部有許多法師對她批評很強烈,但教界廣受尊重、道場持戒嚴謹著稱的蓮因寺懺雲老法師,則仍然接受她依止為師,並且經常去探望她。老法師讚嘆她的苦行定力和饒益眾生的悲心,而老法師的弟子們,則更是視她為善知識及修行表率。

        當時曾有苗栗佛教會某位道場的住持,對於她造成縣內其他寺院香火大減,氣得前往當眾斥喝。當時無名比丘尼立刻跪倒在地,向這位滿臉嗔怒的住持表達懺悔、尋求見諒。這名憤怒的住持,竟當場無言以對。

        「救世師父」在世時一年到頭赤足,一年到頭就那一身「布殼」,冬也是,夏也是。不管如何冷,如何熱。她的小房,沒有床、桌,只有同樣的兩三套「千補百衲」 布殼,用來換洗。室內一片水泥地。二十多年來──也就是,她在苑裡,建立大興善寺以來就「不倒單」,常年坐水泥地。寒暑風雨,如是。

        二十多年來,據說,早期她是每星期只吃一點水果,最近十年來,棄除所有食物包括水果,每天只喝幾杯「大悲水」。令人驚異的是,這位「師父」告訴過訪問他的教內外人士說,「不倒單」並不代表道力的高深,道,還是在另一種情境上顯現。

        比丘尼雖 然以此幫助人們的病苦,攝化人們唸佛行善,但她自己多年前也仍然在某一個入定的夜裡,未曾交代遺言就安然示寂、離開人間。未曾彰顯任何轟轟烈烈的事蹟,也 從未擺開過任何萬人朝山皈依的大陣仗,比丘尼這一生,只是專心的對著來到眼前的某位無助的眾生,微笑的遞給一小杯水,祝福著所有生老病死之間的疾患。

        「救世師父」捨去一切享受、關閉所有的言語,一旦聚收了原有生命耗損的能量,再加上無比巨大的慈悲心力與強烈的定力;轉而投向加持一小杯水,那是全然可以理解的、真正令人動容的所謂神通啊!


        對照著如今絕大部分以建寺塑佛為名,或者推出慈善救濟為詞,但卻實質上只大量強調金錢佈施為主,吸納資源貢獻,並在組織運作中劃分階層;而主其事者自身除 了多方擴大名聲與影響力,甚或做不到自己勸慰人們的弘法道理,更遑論生活的種種戒行。大興善寺的比丘尼的事蹟,成為樸實卻鮮明的對比,也難怪至今仍是佛教 界各長老大師山頭們,普遍迴避談論的話題。

        如今對應在眼前的,滿是寺外男女老幼的錯落張望,以及寺內齊眉舉香的人潮,排隊領取一桶桶的大悲水;心中不禁微笑明白:無論人世間是何等的困苦或喧譁,所 謂菩薩的「悲心無遮」,正是透過這樣一場無比簡實的緣起,在一小杯水之間,廣大攝受無法瞭解深奧佛法的眾生。


        生命真正的領悟者,所傳達的,必然不是電視宏法節目上,那些堂皇或艱困的道理;而是在最平凡樸實的心境中,觸摸人們真實的苦痛,完成一份人心的穿越與示範。

        儘管時至今日,偶爾還是會聽見有人批評著大興善寺的「靈異大悲水」如何如何,或者也有法師諷刺著「盲從的信眾」如何如何,但那終究是仗恃著某種預存的知見立場,或在社會資源的競爭上,冷漠丈量人們親身悲苦的無知者吧!


        佛教存在的根本意義,應是「陪伴」而非「領導」,應是「言行示範」而非「口頭論述」,應是「救拔真實苦難」而非「侈言供養功德」。如同無名比丘尼這般,真 正 的菩薩,是不會在意別人所普遍在意的!菩薩的意思是「覺有情」,是有情眾生之中的覺悟者,也是以覺悟幫助有情眾生的人。人間如此有情,菩薩們只有真切的悲 心,為著困頓的人們奔忙;無論他們身處何處,他們以無盡的慈憫與智慧,陪伴無盡的眾生。


        無名比丘尼的塑像,依舊靜靜地安立在大殿一旁。啊!我是如此深信著,這麼一位菩薩的大悲心,即使遠離塵世甚久、歲月遷移甚遠,她那抹著泥土、微笑遞過大悲水的面容,依然堅定如初於此吧!


        在跟著人們領完大悲水之後,恭敬地祈請觀世音菩薩以及無名比丘尼,能在我人生所有舉念回首之際,垂護我心。



        仰頭飲下大悲水,我心常願:

「手中大悲水,淋我大悲心;熄滅貪瞋痴,長養智慧林。

    手中大悲水,沁我大悲心;平等觀眾生,慈悲並喜捨。

    手中大悲水,潤我大悲心;遍潤諸眾生,皆共成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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