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7日 星期一

吳門篆刻:一柄刻刀篆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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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之於中國並非只是表意敘事的符號,而是抒發心跡,會晤自然,進而蝶化成道的載體,這就是為什麼在我國書法和篆刻能夠成為藝術的原因。 漢字之所以能夠成為一種藝術形式,這與其像形會意的造字原則和線條的佈局結構相關。
如果僅從象形的角度看,這並不是中國文字成為獨立藝術形式的理由。 象形文字其實是一種最原始的造字方法。 這個星球上有很多地區都曾經創造並使用過形象文字,如古埃及文、蘇美爾文、古印度文,它們都從簡單圖畫和文飾中概括出圖案化的文字。 至今,我國納西族的東巴文和水族的水書還在繼續沿用自己獨立的象形文字,這成了現世的文化奇觀。
說漢字“象形”其實並不准確,傳說中的倉頡是在“觀奎星圜曲之式,察鳥獸蹄爪之跡”後受到啟發才造的字,因而與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不同,是經過高度概括過的“意象”文字,注意線條的結構和佈局,更趨於符號化。 事實上,純粹的“象形”文字很難表達一些思想感情和抽象概念的內容,故古埃及人在5000年前創造的象形文​​字後來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釋讀了,最後竟然還需要法國人的譯解才能辨認。
講究線條和佈局的意象文字具有極大的可塑性,它既可以按照圖形規則進行組合,變化成精美的趨於裝飾的圖案化文字符號。 從河南安陽縣出土的龜甲骨板上鍥刻的貞卜文字到商周青銅器上的銘文,直至流變到近代吳昌碩的石鼓文,無不呈現出遒勁蒼秀的裝飾意趣。 也可以自由揮灑,盡情表露心跡,繼而從規整的方塊字符中衍化出激情飛揚的線條。
就文字的裝飾表現而言,無論青銅銘文還是甲骨鍥刻,其呈現空間都比較自由。 而篆刻只能在方寸之間進行編排佈局,既要注重線條的穿插,又要留意抄刀運力的節奏,具有較高的難度,是一門雕刻文字的藝術。 蘇州文化底蘊豐厚,在將這一原本用來作為印信的信符從實用演變為藝術的過程中做出了獨特的貢獻。 早在元代,吳門篆刻家顧阿瑛、朱珪等人對治印就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實踐工作。 明代文彭繼其餘韻,開創了我國篆刻史上第一個流派——“吳門印派”。 從此以蘇州為中心的文人篆刻如同繪畫領域裡的“吳門畫派”一樣,成了引領人文時尚的風標。
文化是在不斷變化中的融合,文化的這種融合性特徵呈現在它的影響力之上。 是因為吳門印學的感召,還是因為吳地文韻的豐厚,總之,沉迷於線條盤結和銘刻印痕中的陳道義自1992年7月研究生卒業東歸,便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吳門印派”的大麾之下,至今已過二十多個年頭。 在他心目中,“吳門”不只是生活、工作的家園,更重要的是書法篆刻的樂土、交朋會友的天堂。1983年,在沙曼翁、瓦翁等老一輩篆刻家的倡導下,蘇州印人終於有了自己切磋技藝交流心得的家——東吳印社。 在這個大家庭中,陳道義盡情地吸收吳門印學的滋養,在2004出任社長的十年間,與社員們共同努力,為推動吳門篆刻在新時期的新發展作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
在審美取向上,陳道義更鍾情於吳門傳統書畫篆刻藝術的求精尚雅風格,自1995年開始探索以戰國中山王器銘文入印,意在突出表現其文字的修長整飭之美。 刀法勁爽,字形工致,章法既合印之疆理,又應中山王器銘文抽象裝飾之變化,在印苑獨尋一幽境,盡享其清醇、遐思之美。 事實上,陳道義的篆刻作品傳達給人們的不僅僅是表面的形式美,還蘊涵著他對所描繪對象的理解與感悟,呈現出平和簡澹的氣度和積極向上的博大胸襟。 他曾說,要創作出平和簡澹的作品,首先心態要平,所謂平心靜氣是也。 古人云“人由心正”,於篆刻則需刀法內斂,心手相應,斂則線條少斑駁,行刀緩急有度,然後致明淨,如輕雲出岫,飄然若仙;於字法則求端莊、章法多閒雅,端莊易入靜,閒雅不矜持,佈局不恣肆。 總之,“平和簡澹”統一於整體之中才有美感。
與書畫藝術不同,篆刻具有更多的工藝性,它可以單刀直入,一蹴而就;也可以既雕既琢,復歸於樸。 而且在印石取材、印紐雕琢,以及印側薄意刻製等方面,無不因其高度的工藝性而受人青睞。 故一些從事雕刻的人(如刻竹者)也喜製印。 蘇州手工藝歷史悠久,門類眾多,而治印則是蘇作工藝中的一朵奇葩。
如今,吳門篆刻文化已深入人心,更多的人加入到了這一特殊的藝術創作中。 然而,傳統篆刻藝術如何傳承和發揚卻是一個需要思考的話題。 陳道義認為:要堅持吳地一貫的“求精尚雅”特色,就需要有一定的學養保證,而不能僅僅停留在篆刻的工藝性上,只有這樣才能夠達到“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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