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3日 星期二

木雕和石雕:血脈裡的木石情緣

 西藏商報 
繁複的雕花配上金漆的佛龕精緻得讓​​人嘆為觀止。 繁複的雕花配上金漆的佛龕精緻得讓人嘆為觀止。
石雕:血脈裡的天賦
西藏的石雕風格最為古樸,分類也極為廣闊,從石窟到摩崖石刻再到各式石碑石像,乃至遍布青藏高原山野之間的瑪尼石。 從原始的巨石崇拜到後來的白石崇拜,西藏的石雕藝術已走過了一段極為漫長的時光。
如今西藏的許多木雕藝人和石雕藝人,生活較之以前有非常大的改善,隨著西藏旅遊(600749)的熱潮,木雕與石雕藝術品也被擺進了精緻的櫃檯,一些工業化生產也開始悄然興起。
在西藏的某些地方,雖然很可能沒有開發旅遊,但藏式木雕特別是藏式家具製作,只要勤勞,仍有不菲的收入,但石雕藝人則不一樣。
在西藏的許多地方,雕刻瑪尼石的藝人沒有任何收入,他們自己將雕刻當成最純粹的信仰,刻一塊石頭,等於念百遍經,所以他們利用閒暇時間,不斷地雕刻著。
由於雕刻瑪尼石是匠人們的自發​​行為,因此沒有專門統一的技藝,也沒有整齊劃一的圖案可供參考,再加上沒有兩塊石頭是一樣的,於是,匠人們按照石頭自身的大小、形狀、紋理、材質、凹陷而針對性地進行雕琢。 佐之以雕刻時的心境、念想、期待和設計,最終形成一幅轉載了匠人自己肆意的想像力與獨特刀法的藝術品。 這些人沒有受過系統的學習與訓練,全憑自己的興趣與想像,結合自古相傳的一些固定形制,最終雕刻出遍布西藏山水之間無處不在的瑪尼石刻與摩崖石刻。
前段時間,曾有民間慈善家組織西藏農村兒童去北京學習,一位學習泥塑的老師為藏族孩子與北京的孩子佈置了一個任務,給一塊橡皮泥,讓他們自己發揮,最後收上來的作品之中,唯有藏族孩子的作品最生動且最具想像力,而城市裡的孩子,通常還只停留在將橡皮泥捏圓砸方上。
正是生活在青藏高原上的這些人,組成西藏石雕藝術最堅實的基礎。 自古以來,藝術的生存土壤,就在於一群不懂何為藝術的人們沒有目的地奉獻,藝術對他們來講,只是生活,以及為了更好地生活。
木材、石頭這些產於自然的材料,從遠古開始,就伴隨著青藏高原上的人們建屋架瓴,遮風擋雨。 在人們的眼裡,這些只知奉獻不求回報的自然之靈無疑是最讓人崇敬的,萬物有靈且美也正是來源於此,不知從何時​​,人們開始嘗試用木雕與石雕來表達自己的這種情感,隨後又開始應用於家庭裝飾,幾千年過去了,今天的木雕和石雕又走上了一條新的道路。
木雕:木頭上的舞蹈
與石雕相比,西藏的木雕要更俱生活氣息,如今已是西藏最常見的民間手工藝,當你在西藏隨便步入一棟樓房時,定會被一件件雕花鏤卉、富麗堂皇的藏式家具深深地吸引。 各種式樣佈局合理,圖案千姿百態,色彩鮮豔明快的藏桌藏櫃,以及雕花的門樓窗梁,都洋溢著幸福、吉祥、熱烈的氣氛。
據了解,西藏的木雕藝術至少可追溯至7世紀,並於17世紀發展到鼎盛時期。 西藏民間木雕的顯著特點是根據內容表現需要,抓住對象的特徵進行一定的誇張和概括。 木雕作品中還有一些“亮相”式的形象,很生動,就是既誇張又表現了事物和本質的內容。 誇張不但沒有使我們感到木雕的不真實,相反加強了內容的表現和藝術感染力。 農戶家中供奉的佛龕均為木雕,佛龕的邊沿上,一般都有一幅《吉祥天母》的雕刻像,吉祥天母也稱騾子天王,她行奔於血海之中,腳踩無數鬼妖,手舉法器,頂著卷雲,守護著神界的安寧、佛界的清靜。 吉祥天母比腳下的鬼妖大幾倍。 她動作誇張,彷彿有壓倒一切的力量。
誇張在木雕上的作用,也關係到連接方面。 如常見的花草葉莖的雕刻,往往以兩個點表現葉片,一條曲線表示莖,一豎一橫勾刻出一株草、一棵樹或一團花,相互連接緊密又與外輪廓相繫在一起,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的東西。
在西藏早期的經書封板木雕中,人物雕刻別有特色,用兩個點表示眼睛,兩條曲線表示眉毛,鼻子和嘴各省略了上部和下部,留作空白,只見鼻頭和上嘴唇,而不刻鼻樑和下嘴唇部分。 但是由於進行了適當的誇張,有意加長了必要的點、線,故使整個人物不僅不失真實感,相反表現得更生動。
西藏民間木雕造型容易出現一定的類型化。 但類型化對某些裝飾藝術來說,不一定是它的弱點,相反能加強藝術特徵。 有經驗的雕刻者,能在生活真實的基礎上加以變化,於一般中顯出鮮明的個性。
為了更好的誇張和概括,西藏民間木雕在運用誇張的表現手法的同時,很注意對錶現對象進行大膽的簡化。 但這種簡化只簡其形,不簡其意。 比如出現在藏式桌櫃上的蓮花雕刻,就緊緊抓住蓮花的特點,大膽進行簡化,從情態中把握姿意,不管是花瓣還是挺直伸揚的蓮朵,一律不用蓮心部分的詳盡描寫,只雕出輪廓狀的蓮花朵。 但一眼望去,其情姿、形態依舊真實、生動,且顯得空靈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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