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成買古董的文物販子,跟隨小汪進入仿古村。我們走進一家作坊的大鐵門,儼然是個仿古大工廠,佔地十多畝。經理是個發了家的農民,40多歲, 笑容可掬地說:「隨便看看好啦!要什麼貨儘管說,沒有我仿不出來的!」說完帶著筆者參觀了他的廠子。沿牆一排電爐敞開著,爐內燒好的各式仿品正冒著熱氣。 這裡的品種十分豐富,價格也絕對便宜,一般幾十元、上百元一件。老闆說,你從我這裡買走,再放在古玩店裡賣,價錢保證幾十倍往上翻。
從這家店出來後,小汪對我說,「這不過是個一般廠子,馬上會讓你開開眼界!」他用手機聯繫上了一個老闆,老闆同意到他家見見面。主人警惕性頗高 也不失熱情,讓我們看看陳列室裡的一些仿古舞女俑和小件三彩器,確實比前幾家仿得精緻。連釉面上的細小開片都做出來了。肉紅色的胚胎也像老東西。問問價 格,三千元一件。筆者連連搖頭說:「仿得不像,不值!」賣家以為我是真正的行家和買家,便將我們領到後院。院子裡有幾隻大塑料袋,裡邊有戰國時代的彩繪俑 和新石器時代仰韶文化的彩陶壺。老闆說:「在這裡埋了3年,今天才挖出來的。」果然是新出土的東西,上邊的土還濕漉漉的,草根盤生著,怪不得彩繪如此鮮 豔。我納悶地問:「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放在錦盒裡呢?」小汪小聲說:「不用塑料袋紮緊,水分一蒸發,色彩就會變枯,就失去了做舊的原貌。」宋老闆說,這 些東西,人家3年前訂的貨,不少賣給老外。
「老外買古董可慎重了,據我所知,他們買前都用科學儀器測定的呢!」宋老闆聽完筆者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小汪:「你們剛才笑 什麼?」小汪說:「你說老外用儀器檢測是不錯,但他們的儀器是查不出破綻來的。」原來,這些高仿古董,就是用本地出土的秦漢時期的磚瓦製出來的,儀器一 測,果然是兩千多年前的東西。OK!買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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