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鐘：時間的藝術珍品

2012年春拍，嘉德的鐘錶珠寶部分首次推出古董西洋座鐘專題，共39件拍品，來自謙記古美術館的珍藏，經多年來從世界各地蒐羅，保存良好，品 相極佳。其中法國銅鍍金獎盃款音樂座鐘，最終以103.5萬元成交。法國路易十六風格銅鍍金鑲碧玉浮雕座鐘及八燈燭台一對以101.2萬元成交。法國拿破 崙帝國時期銅鍍金「荷加斯兄弟的宣誓」造像雕塑座鐘以92萬元成交位居第三位。
「這是一種新的、跨界式的收藏類別。古董鐘類似於古董家具，在收藏類別中可視為雜件一項，但又與腕錶這一新收藏類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嘉德 名表珠寶部總經理黃銘輝認為，「雖然目前古董鍾不是內地藏家的主流收藏類別，且收藏這個品類的圈子小，但它在市場上的表現卻一直沒有讓人失望。」
本報記者為此專訪了謙記古美術館館主陳珊女士。
問：您的古董鐘收藏規模多大？從什麼時候開始？遵循什麼樣的收藏理念？
答：我先生郭仲樺鍾愛藝術品收藏，我們於幾年前在廈門設立了謙記古美術館，這裡日常展出我們所藏的各類藝術品，包括瓷器、古董家具、字畫、珍玩 等，同時也以此館作為與藏友和業界交流的平台。自謙記古美術館設立以來，佳士得、嘉德、保利、中貿聖佳、匡時、華辰等拍賣機構都選擇在我們的美術館舉行拍 賣會預展，讓我們有很多機會瞭解國內收藏界的動向。同時，我經常跟隨先生參加海內外各大藝術品拍賣會，美麗而精緻的西洋古董鐘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們從十年 前開始接觸、收藏西洋古董鐘，近幾年來，為了四處尋覓精品，我們更是成了佳士得、蘇富比(微博)(微博)等拍賣行的常客，目前，我們共收藏有各類歐洲宮廷古董鐘39件，產地包括法國、英國和意大利。
古董西洋鐘目前還屬於比較偏門的藏品，與瓷器、古董家具、書畫的收藏群體相比，國內藏家還不是很多，我認為，具有收藏價值的一般是歐洲宮廷古董 鐘，尤其是鑲嵌琺瑯、瓷器的英國鐘和法國鐘，它們內在所具有的製作技術、手工藝術以及折射出的歷史文化內涵等，更值得被睿智的收藏家欣賞、藏玩，尤其是那 些品相完好、做工精美、至今仍運行正常的歐洲宮廷古董鐘，更堪稱「時間的藝術珍品」。
問：你的藏品中最有趣的是什麼？是什麼觸發你去收藏古董鐘？
答：最初我對西洋古董鐘的喜愛，只是因為它們如此精美，是陳設家居的上佳之物，可逐漸深入瞭解之後，西洋古董鐘所蘊藏的深厚文化內涵讓我大為著迷，欣賞藝術品，外在的精緻美麗是很膚淺的，而它們所具有的深刻內涵才經得起時間的推敲與世人挑剔的眼光。
古董鐘集文化、藝術、科技、手工藝等於一身，其制鐘技術的實用價值、手工藝術的欣賞價值、折射歷史的人文價值等，都有獨特之處，每一件古董鐘珍 品，不管是外在造型、材質，還是內在技術、手工製作技藝都有可圈可點之處；除了珍貴的材質，作為古董鐘的裝飾工藝，雕刻、鑄造、鍍金等傳統的手工藝，都直 接地反映了古董鐘的製作水平及內在價值。我不好說我收藏的西洋古董鐘哪件最有趣，因為在我心中，它們每一件都有故事、有內涵，讓我深深喜愛。
舉例來說，古董鐘的外觀設計是收藏者看重的一大要素。我們所收藏的一件約1815年法國製造的鎏金壁爐鐘，以1784年法國畫家大衛的著名油畫 《荷加斯兄弟的宣誓》為原型，講述的是公元前7世紀羅馬城邦與阿爾貝城邦發生爭戰，雙方決定從各自的城邦中選派三名勇士進行決鬥，誰勝利就獲得對方城邦的 歸屬。羅馬城邦的荷加斯家族三兄弟對陣阿爾貝城邦的居里亞斯兄弟。這兩個家族有很深的聯姻關係，無論誰勝利，都是不幸的事情，最終只有荷加斯兄弟中的一個 活了下來。同造型的座鐘共有四件，以佛得角大理石為底座的座鐘由喬治？威爾斯親王於1809年購得，現在仍是白金漢宮的皇家收藏品之一；與白金漢宮幾乎相 同的一件藏於慕尼黑主教宮；第三件該造型座鐘由瑞典王儲弗雷德里克？阿道夫收藏在斯德哥爾摩的皇宮。
問：你的古董鐘藏品從什麼渠道購藏？你挑選藏品的標準是什麼？
答：對於收藏者而言，我建議最好選擇在信譽口碑較好的佳士得、蘇富比、中國嘉德(微博)等這樣的拍賣機構進行購買。因為對一件收藏品而言，其來源有序可靠，將為其收藏價值大大加分。
古董鐘屬於當時的高檔消費品，能夠經歷百年滄桑流傳下來的為數不多。那些殼、面、機芯完好無損，運走良好，各種功能齊全，以及鑲嵌珠寶和琺瑯彩 繪圖案的古董鐘錶更是鳳毛麟角。收藏古董鐘錶，需要從幾個方面來考慮：首先是看古董鐘錶的機芯，看擺輪行走是否平衡、機芯及輪軸各部件的光澤程度；再則看 古董鐘錶外殼是否有裂痕，上下咬合是否緊密；其次是看古董鐘錶應有的各種功能是否齊全，如打簧表則須看它是否能按時打簧報時；最後要看的是古董鐘錶的造 型、修飾的精細程度及鑲嵌品的質地。
問：古董鐘的收藏價值是什麼？對本報讀者你可以談談你的收藏經驗與教訓嗎？
答：俗話說，「富玩表，貴藏鐘」。古董鐘的收藏在國內近年來才起步，雖與歐美的古董鐘收藏相去甚遠，但故宮(微博)博 物院收藏的古董鐘也達1600多台；但在私人收藏領域，古董鐘依然是比較偏門的一類藏品。這與民間忌諱以鐘為禮物的錯誤觀念不乏關係。其實，這樣的觀念是 對鐘的一種誤讀。所謂「鐘鳴鼎食」，鐘在中國的文化中是富貴祥瑞的象徵。在中國歷史上，鐘是明清之際外國使節覲見中國皇帝的最重要禮品；乾隆皇帝可算是收 藏歐洲自鳴鐘的代表，一些達官貴人因此也效仿皇帝在廳堂擺放歐洲自鳴鐘以象徵地位和財富；至清晚期，鐘錶成為清宮皇室嫁妝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對象。
如今，中國古代宮廷藏鐘已經躋身藝術品拍賣市場中的「億萬」級數，而類別繁多的古董西洋鐘，也被睿智的收藏家欣賞、藏玩。古董西洋鐘在全國收藏 界升溫，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百年以上的古董鐘都是手工製造的，其鐘錶製造工藝複雜，且部件會留下磨損痕跡，很難偽造；目前古董鐘錶的製造工藝基本已經失 傳，西洋古董鐘的眾多任務藝、材質與元素、材料質感、精細零件以及古老音質，都是現代工藝與製作技術所無法倣傚的，因此古董西洋鐘在收藏過程中不易遇到贋 品。近年來，由於國際金價不斷攀升，更是打開了古董鐘的增值空間。
問：古董鐘近年來的市場行情有什麼變化？
答：西洋古董鐘近兩年來在中國拍賣市場上越來越多地出現，並逐漸為收藏界人士所關注和認可，其收藏價值和增值空間都為收藏界所看好。
問：你還有其他收藏嗎？你的古董鐘收藏與其他藏品是什麼關係？
答：我先生比較鍾情於中國藝術品收藏，我們的收藏包括瓷器、古董家具、字畫、玉器珍玩等，而我對西方藝術品是情有獨鍾，多年來，我跟隨先生踏足 海內外拍賣會，對西方藝術品有了比較深刻的瞭解。文化藝術是多元的，中西文化融合總能誕生許多令人歎為觀止的藝術精品。在我們的藏品中，有不少中西文化融 合的精品，比如清乾隆時期的宮廷家具，清鼎盛時期的鼻煙壺等等，仔細鑑賞西方藝術品，我們會發現，其中精彩的元素被活靈活現地運用到中國的藝術品中，而中 國藝術品的傳統元素也屢屢出現在西方藝術品中，所謂收藏鑑賞之趣，就在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