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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强盛的大汉王朝之后,唐朝奏响了全新的华彩乐章,很快进入到中国封建社会发展史的巅峰时期,并与阿拉伯并称为世界上最强盛帝国。据史书记载,中外关系和民族关系呈现出更为友好的繁盛景况:“四夷大小君长,争遣使入献见,道路不绝,每元正朝贺,常数百千人。”在华夏文明与世界文明的碰撞交流中,唐朝以博大胸怀兼容并蓄着外来宗教、文化、艺术等方面输入的营养,并对其予以循序渐进的吸纳融合、转化改造、创新发展。
大唐盛世染织在大背景影响下迅猛发展,终形成以中国传统吉祥文化为主体的多元文化繁荣现象,有力地推动了染织业恢弘发展。其纹饰设计风格的转变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追求华丽效果的丝织物品种繁多,以织锦艺术最负盛名。虽然大抵可以分为中国传统和异域风格两大类,但现在一般统称为“唐锦”。
下面,笔者以“都兰海西”丝绸宝库为切入点,简要介绍一下已知中国最大的吐蕃贵族墓葬群出土文物概况,兼赏一方波斯文字锦。
回眸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于1983—1985年对海西藏族蒙古族自治州都兰县热水吐蕃贵族墓葬群的抢救性考古发掘,被誉为“中国1996年度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据相关报道,此批次考古发掘出土了大量图案清晰、色泽鲜艳如新的珍贵丝织品,以及漆器、陶器、粟特金银器、铜器、木碗、木鞍、木鸟、箭囊等珍贵文物。其中,编号为M1的大墓出土精美丝绸残片350余件,不重复图案达130余种。其中112种为中原汉地织造,18种为中亚、西亚所织造。
这个吐蕃统治下的吐谷浑(唐贞观十年吐谷浑成为唐朝的属国,公元663年吐蕃灭吐谷浑据有其地)邦国墓葬群分布着大小近三千座墓葬,覆盖了柴达木盆地全境。仅出土丝织物就囊括了唐代所有品种,锦、绫、罗、绢、纱、织金、缂丝等无所不包。平纹经锦、斜纹经锦、中原纬锦、中亚纬锦等织造技法一应俱全。图案纹样几乎囊获了已知的绝大多数纹饰,堪称中国北朝至晚唐时期丝绸博览园。
据悉,自清末以来各方势力以多种手段盗掘、走私出境的文物数量无法估量。流散于世界诸多博物馆以及国内外收藏家收集的文物,除少量能以收藏种类的形式偶有展示以外,绝大多数文物因各种原因秘不示人,而诸多极具史料价值的重量级珍贵文物更是散藏于世界各地早已难觅其踪。这样的现状令人扼腕痛惜,已无需赘言。
众所周知,唐锦作为丝绸家族中的佼佼者,以其优异的品质、蕴含的文化内涵,将自身档次提升到了艺术品的高度,享有极高的国际盛誉,其中又以中外文字锦为罕。不久前,笔者有幸欣赏到一块色彩和品相较好的唐代“鸟兽纹、波斯文、三色锦”(见图),异域气息浓郁、色彩搭配协调、织造工艺精湛,总给人西方贵族、家族、军团等社团徽章标志的感觉,使人过目难忘。细品左右对称的纹样,同心圆双圈将单元图案分割成三个区域:内圈鸟兽纹兼饰花卉,双圈之间有规律地间隔、环绕着神秘字符,圈外装饰卷草缠枝花卉纹。其纹饰丝线用色彩感染力强烈的鲜亮而厚重酱红色为地,配以面积适度的土黄和豆绿色,显得整体纹饰华贵而典雅。经博物馆有关专家鉴定,这块织锦上的文字,先后排除了阿拉伯文、藏文等几种字形较为接近的文字,最后神秘的文字指向波斯帝国萨珊王朝巴列维语,也称:钵罗钵语、帕拉维语。它属于中古波斯语的主要形式,通行于3—10世纪,是萨珊帝国(226—652)官方语言和文字;其鸟兽纹对应于萨珊时期的历史背景、宗教文化、祖灵崇拜、王权神授等观念。虽然暂未释读出文字的含义,但基本可以判定出纹饰与文字表述着繁荣、昌盛等极广泛的吉祥寓意。
中西文化融锦绣,波斯文字显华章;异域情调和西域民族文化涌入丝绸之路,为大唐帝国注入着新活力,终形成以中国传统文化特质为主旋律的世界性多元化文化现象。
(文章来源:收藏快报 文/甘肃兰州 赵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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