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6日 星期日

老撾村民蜂擁進山伐紅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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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阿速坡省扶風縣“木材檢查站”,收繳來的大紅酸枝裝滿汽車\特約攝影:楊奉達 圖:阿速坡省扶風縣“木材檢查站”,收繳來的大紅酸枝裝滿汽車\特約攝影:楊奉達
在老撾阿速坡省扶風縣翁賽村,80%的男人都經常到原始森林裡砍伐紅木。 他們砍伐的木頭叫“大紅酸枝”,是一種珍貴的紅木,亦是聯合國頒布的瀕危物種。 稀缺的資源、強勁的市場需求形成利益驅使,“砍木頭”成了村民們的主要收入。
在扶風縣“木材檢查站”,一個身穿制服的小伙子用老撾語與記者進行了交流,翻譯告訴記者,他叫“克桑萬”,是這個縣農林局的公務員,這個檢查站由農林局與軍隊聯合組成,任務是對私自砍伐的紅木予以收繳,他說:“這種檢查已經有好幾年了。”空地上停? 三輛日產皮卡車,裝滿了碗口粗細的圓木,克桑萬說,這些都是大紅酸枝,數量大約有一噸。 以他的工作經驗估計,“每天平均大約能收繳400至500公斤。”扶風縣有25個村,12000多人口,該縣面積廣大、人口稀少、擁有廣闊的原始森林。
紅木收了以後怎麼辦? 克桑萬介紹,由政府公開拍賣,大約3700美元一噸,買家大多是傢俬公司,“只有擁有合法手續的公司,才能做紅木出口。”
如何處理砍木頭的人? 克桑萬說,“木頭沒收,人放回去;如果把人抓了還要給飯吃。”有多少村民砍木頭,他笑? 說:“很多,不好估計。”
紅木廠晚上才開門
駕車繼續前行,路邊有一家大門緊閉的工廠。 知情人告訴記者,這個廠晚上才開門,老闆是來自中國的兩姐妹,“紅木鋸成條,藏在地板條中間,用集裝箱運到越南,再發回上海,拉到西安等地生產紅木傢俬。”這個廠在萬像有一個展示廳,一套椅子10多萬,不講價的,多買來送禮。 這邊看上了,​​那邊就給錢、寫上電話號碼和地址,國內做好了就送過去。
老撾的一位商人告訴記者,上個世紀80年代,他開始做紅木生意,“把花梨木出口到日本、中國大陸和台灣地區,大約做了10年後,老撾政府開始限制原木出口。”
汽車駛過雨水泥漿四濺的土路,來到扶風縣翁賽村,大部分村民都去田裡做農活了。 村長不在家,村長的太太叫“諾依”,她告訴記者“村長出去幫田了。”翁賽村有98戶村民,諾依說,自從中國人來這裡收木頭以後,村子裡的男人都開始出去砍木頭,如今有80%的男人都會到原始森林去砍木頭,她丈夫也常去砍木頭。 “去一次要二至三天,通常旱季去,雨季不去。”為了砍木頭,她丈夫被蚊蟲叮咬,患過瘧疾。 以前進入森林會遇見老虎等獸類,可以鳴槍或點火驅趕;“現在的老虎沒有前幾年多了,也許是砍樹的聲音把野獸嚇跑了。”
砍木頭成主要收入
諾依說,村民主要砍三種木頭,都屬於紅木,大紅酸枝是其中一種。 砍了木頭以後稱斤論兩賣給來村子收木頭的越南人和老撾人,他們再賣給中國人。 諾依指? 自家竹樓底下成堆的木頭,比畫? 說:“像柴火一樣的7000老幣一公斤,稍微再粗點的8000老幣一公斤。”
阿速坡位於老撾最南端,是貧困省,扶風縣則是貧困省的貧困縣,二年前才通了電,雨季常常因道路泥濘無法通行。 諾依說,自己是“京族”(老撾獨有的少數民族),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村莊,一家人靠種植20畝水稻,全年收入為4000多元人民​​幣,“砍木頭每年大約可收入8000元人民幣,成為了家裡的主要經濟來源。”
豐 沙裡農林廳廳長通沙萬向記者介紹:“因為貧困,老撾曾支持過原木出口,森林破壞現象嚴重,森林覆蓋率曾從1982年的49%下降到2002年的 23.75%。2005年,老撾出台了第一部《森林法》,規定水電開發區域之外的木材已經禁止砍伐、禁止原木出口等保護措施,爭取2020年森林覆蓋率達 到70%。”
行訪老撾,記者常常與騎? 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山民或村民相遇,利刃銀亮的砍刀、黑洞洞的獵槍,是他們的必備裝束,有的村民的摩托車後面還帶? 成捆的木頭。 夕陽西下,行至瑯多的途中一個不知名的村莊,一位男子身背獵槍和麻袋正在進家門,他身穿短褲和沾滿泥土的膠鞋,古銅色的皮膚輪廓分明。 記者停下車,把帶來的糖果送給他的孩子。 他不說話,打開麻袋,把根狀的山貨倒在地上。 面對鏡頭,他抓起獵槍,目光炯炯,露出了老撾人那自信而淡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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